VanishWavelet

【文璐】琼光（二）

我竟然没！有！鸽！（什么 明明犯了好几天懒）

废话好多（……） 还是没有写到小璐的部分，感觉还得再琢磨琢磨他们的相处方式

终于摆脱短打了！这次我好长！（误）

对于黑帮的人来说，或多或少有一些心理疾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一点文兵清楚得很。只不过像陆小璐这样严重的自闭症，以及疯狗所言的精神分裂，对他这个已经当医生已经当出些名气的人来说，依旧是很罕见的。

这个小姑娘的眼神，就像漫画里那些遭到非人待遇的少女一样黯淡无光，中二点讲就是黑化的前兆。

但是据文兵的了解，疯狗作为黑帮的一把手，杀人的手法虽然骇人听闻，对待自己的女儿却是十足的周到。不管是漂亮的洋娃娃，还是最新款的小洋裙，凡是这个年龄的女孩会喜欢的，他都会为陆小璐堆个满屋。在这个小女孩的面前，他就是个普通的父亲——比如之前就有手下见过他幼稚兮兮地和陆小璐喜欢的玩偶争风吃醋——没有阴谋论般的虐待和扭曲的占有欲，只是单纯地把女儿视为掌上明珠来宠爱与呵护。

唯一的问题，可能就是他的保护过度。他常年与这个世界表面光明之下隐藏的恶意打着交道，对于世道的险恶程度鲜少有人比他更加了然于胸。正因如此，他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触碰到一丝的恶意，最好的办法就是宁错杀一万不漏杀一人，将一切可能发酵成对女儿造成伤害的东西，全部扼杀在萌芽之中。

因为疯狗的干涉，和陆小璐有所亲近的人和事，几乎都被毁掉了。

与此同时陆小璐这个存在的灵魂也被毁得支离破碎。

“很棘手。”文兵这么告诉疯狗，“但并非无法治疗。”

“少耍心眼跟我说些不痛不痒的话来周旋！你必须尽你的全力去医治我的宝贝女儿知道么？这是你完整地离开这里的唯一机会！”

疯狗的暴躁与不讲理更甚平日。他的眼神凌厉得像刀片，仿佛靠这样的威胁就可以削掉文兵话语里的那些不确定性。

“我会尽力去尝试的，但我没法做出什么轻率的承诺——客观陈述结论是医者最基本的自律。”文兵的语气依旧不急不缓，眼神里有克制的怒意，“我也没法全天候地留在这个地方为你的女儿奉献我的全部精力，你眼里只有你这一个女儿，可我还有很多个病人。”

疯狗眯缝起眼睛打量着他。此时站在房间里的手下全部被吓得噤了声，很久没有人跟不讲道理的疯狗谈过条件了。此前敢于对疯狗提出质疑的人，只有极少数留下了成为了他的左膀右臂，大部分都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被埋在了城市不知名的角落里。

文兵则依旧镇定：“我可以在我下班抽出时间来为你的女儿就诊。如果你不放心我自己前来暴露了你们这个据点的位置，可以让你的手下把我的眼睛蒙上之后送我来。我可以保证在为你的女儿医治的这段时间里，我不会报警，或者做出其他可能损害你们组织利益的行为。但同时我也需要你的配合，比如最简单的——在这段时间，和你的女儿保持距离。”

脸色好不容易略有缓和的疯狗气得狠狠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臭小子你还想得寸进尺？？”

“你也可以选择不听我的建议，或者现在立马把我干掉，然后再去绑其他的医生来，看看你女儿的病到底能不能好。”

疯狗怒气冲冲地瞪视着文兵，气氛紧绷得像快要断掉的弦。文兵依旧淡定地站着，用几乎没什么波澜的眼神与疯狗对视。他是医生，即使有可能付出高昂的代价，他也必须坚守住他的职业操守和底线。

最后，疯狗不甘心似的愤愤冷哼一声，重又坐回了自己身后的软沙发里。他点着一根烟，发泄一般深深吸了一口之后，就陷入沉思，任由烟圈不断地飘到空中又散开。

令人难耐的长时间沉默之后，疯狗终于开口：“那就照你说的做。”

这为了女儿而做出的让步，感觉上去还怪有人格魅力的。文兵面无表情地想。就算他作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已经犯下了不少不可饶恕的罪行，但也难怪会有这么多人去追随他了。

“敢跟我讨价还价，算你有种。但别想耍什么花招。你治好我女儿，我不会动你。如果小璐有什么闪失，你这条命都不够还的，懂吗？”

疯狗的尾音带着些许咬牙切齿的意味。

文兵微微低下头，鞠了个幅度不大的躬：

“我会对我的病人负责的。”